“你说我们还要等多久。”
“什么等多久？”
“等多久天才会亮啊。”
“……怎么不说话？
淮安你也有沉默的时候啊？”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咱们这里就没个钟表吗？”
法文问完以后，向着西处探头寻找钟表。
“别看了，我这儿没有，我都晚上是看月亮估计时间的。”
“啊，光看月亮不用表，那样准吗？”
法文脸上的不相信溢于言表。
“我活了这么多年，我既没有黑白颠倒，又没有不过日子，不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吗。”
淮安感到口渴，手里端着蜡烛，去拿杯子倒水。
“不用钟表，也不能精确的计时啊，怎么能确切的知道太阳什么时候出来？”
“太阳升起的时候，人的眼睛都看得到。
如果一个人眼瞎了，就算有钟表，他也看不到。”
淮安远远的回应，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。
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，在月亮的照射下，拖出了波光粼粼的影子。
光波中，最明亮的光影也透不过那张木头的桌子照在地上。
“光有到不了的地方啊……”他叹了口气，喝了口水。
“每个人都说表好，没人这么看时间了，总是会说这么看不好。”
“总会有一天，钟表也可能会被淘汰，取而代之的是更新颖的东西，那时的人们也会说钟表不好，但是到头来又会发现，垄断那些新颖东西的厂家还是那几个老的钟表巨头。”
他叹了口气，点了根烟后继续喝着水。
法文在一旁沉默不语，看着月光的眼睛里依旧是清澈见底的单纯。
“淮安，把你的烟给我一根吧，我也想抽一口。”
“你？
抽烟？
你还学会抽烟了？”
“我天赋高，看你抽了几根我就会了。”
“说的是什么东西，没见你其他东西天分那么高。”
“我等录取通知书呢，也就这几天了，你就不能满足一个我的愿望吗？”
法文一脸真诚的看向淮安。
过了一会儿，淮安实在是受不了，从烟盒子里掏出来一根烟递给了法文。
看见法文凑着蜡烛，熟练的点烟，他气愤又无奈。
但是他又不能说些什么，因为在法文这么大的时候，他早就己经会抽烟了。
“说吧，那么熟练，为啥抽烟。”
“压力大。”
“没人管你吗？”
“有人管啊。”
“那你还抽？”
“管了我就没压力了吗？
管了我不是压力更大？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
淮安无奈的扭头，默默的看着月亮。
“你说……要是有一天月亮取代了太阳，也变得像太阳那么亮，又会怎么样……呦，你还愿意低下身去向我问啊，我还以为你一首架子都那么大。”
淮安一脸无语，白了法文一眼。
“有没有人会嫌月亮亮啊。”
法文好奇的说着，嘴边的烟己然抽了一半。
“可能会吧……那你说月亮亮，有错吗？”
“月亮没有错，错的那些嫌月亮亮的人。”
“你说，那些人有什么错？”
法文问着，掐灭了手中己经燃完的烟。
“因为月亮还需要去照亮别人啊。”